有天下午去雅美休闲中心SPA,当然选了艾美,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很好,所以就“返煲”她,她看到我,还认得我,就先来个热情的拥抱。
洗漱过后,她送我出门。
走到门口,她依旧舍不得放开,又紧紧相拥片刻,才恋恋不舍地松开,目光里满是眷恋与不舍。
她的眼眶微微泛红,泪水在眸中打转,仿佛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 ,这可是我SPA人生中的头一次,过去那些小姐姐表现出的依依不舍,不过是逢场作戏。
而她,眼眶泛红、泪水打转,满心满眼都是眷恋。
真假之间,我心里自然有数。
……
我和艾美认识的经过。
那次我结束远洋捕鱼归来,和姚铸等人一同前往美雅休闲中心放松消遣,男人之间的心思大家心照不宣 。
艾美是受老板娘之托来服务我。
那次她也是跟我吻别后问我要双倍服务费。
理由是她不是那种人,是我“酷”让他委身于我。
哈哈哈。
难不成,就凭我陈浩轩这被晒得黝黑的皮肤,满身散不去的鱼腥味,把她迷得不行?
艾美是我的第N个伴侣。
我可以毫不隐瞒地讲,在我的记忆深处,未曾浮现过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。
但艾美确实例外。
那天,我正在渔船上午睡,艾美带着满心纠结,脚步匆匆地踏上船来找我。
她神色凝重,拽着我走到渔船的船尾,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与不安,轻声问道:
“陈浩轩,你说……我算不算是娼呢?”
我一脸懵的问到:“干嘛要问这个呀!”
“我再问你,我到底算不算娼?”
她直直地盯着我,目光里满是急切与认真。
紧接着,她郑重其事地伸出手指,指着我说道:
“陈浩轩,你听好了,那天真的是店里人手不够,我又实在推脱不了老板娘的情面,这才去的。你要是不相信我,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。”
我有些不耐烦,脱口而出:“艾美,你是不是娼跟我有什么关系!”
艾美一脸严肃,认真地看着我强调:“陈浩轩,我跟你说,以后我就只收你这一次钱!”
艾美满脸懊恼,日光轻柔洒落在她那美得无可比拟的脸庞上。
咸涩的海风轻轻撩动她的长发,发丝在空中肆意飞舞 ,恰似吕塞特般,周身萦绕着一抹令人心疼的凄美。
我直言不讳:“艾美,从本质上讲,你就是娼。至少我们之间有过一次金钱与交易。只要出现这种交换,就逃不开这个定义。”
艾美听后,缓缓埋下头,如同犯错后陷入沉思的小学生,片刻后,她带着一丝倔强低声说道:“我不是,我来不是为了钱。”
实际上,从我们相处的次数来看,艾美和我之间并非每次都存在交易。
艾美抬手轻轻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,接着说道:“陈浩轩,就算我真的是娼妓,那也是与众不同的那种。”
我实在不想再跟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,语气平淡地应付道:“行行行,你说是啥就是啥,就这么定了。你艾美啊,属于只对下面开放,对上面封闭的那一类。”
“我不是!”艾美听后,情绪有些激动,嘴唇紧咬,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。
......
美雅休闲中心坐落于海边,是一座三层建筑 。
一楼经营着洗脚、采耳的生意,店内布置温馨,技师手法娴熟;
二楼是桑拿按摩区域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木香气,为顾客提供舒缓身心的惬意体验;
三楼则是仙境阁,那是我们这些常客最常光顾之处,周身环绕着神秘的氛围,总能带来别样的放松。
在那儿,有一群女孩坐在长条木沙发上,一个挨着一个。
她们穿着十分暴露,乍一看面容青涩稚嫩,可身形动作却透着不符合年纪的沧桑感 ,一举一动间满是与青春外貌相悖的疲态。
昏红暧昧的灯光倾洒而下,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。
沙发上的女孩们,大多轻抿着嘴唇,神色各异。
有的眼神空洞,静静地坐着;
还有些则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,瓜子壳在桌上逐渐堆积,“咔哒”声响在寂静中时断时续 。
她们身着的超短裙短得不像话,布料勉强遮体,在那昏红暧昧的灯光下,更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。
屋内烟雾缭绕,烟草味肆意飘散,和着香水味、人体散发的气息,在空气中交织混合,形成一股难以形容的奇怪味道 ,弥漫在每一寸空间里。
只有当一声“老板”的高亢呼喊骤然响起,原本或百无聊赖或沉默寡言的她们,才会瞬间切换姿态,眉眼间堆砌起刻意的媚态,扭动腰肢,站成一排任人打量挑选。
那场景,像极了农贸市场里等待买家挑选的代卖母牛,毫无尊严可言 ,被明码标价、随意评判。
艾美常常在这个时候找各种理由,拉着我往收银台走去,想要躲开那浑浊不堪、满是交易气息的房间,也试图平息我心底那些蠢蠢欲动、不安分的念头。
也正是在这些时刻,我逐渐了解到一些关于艾美的事情,那些藏在她故作成熟表象下不为人知的过往与挣扎 。
艾美来自东北,她的母亲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。
在她母亲心中,“一切罪恶都源自于人的本身”,这是她始终坚守的信条。
四年前,艾美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,带着男朋友,一路南下,来到这座繁华的南方都市。
那时的她,眼中满是光芒,浑身洋溢着自信,心中装着大大的理想,一心盼望着能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,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,和爱人安稳度过一生,真正过上南方人的日子。
起初,艾美在一家电子厂做装配工作。
虽然每天的任务紧张又繁重,但忙碌的劳作也让她的生活过得格外充实,她觉得自己正一步步朝着梦想靠近。
然而,南方大都市的繁华背后,潜藏着太多的未知与挑战,渐渐地,艾美在这复杂的环境中变得惊慌失措。
回忆起这些过往,艾美忍不住掩面痛哭。
我打心底觉得,艾美不是个坏女孩,至少她并非自愿走上如今这条让自己痛苦的道路。
可她的故事,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在海边的椰树之下,露天歌厅里,艾美唱起《把悲伤留给自己》,哀伤的曲调丝丝缕缕,飘摇在海滨的夜色中,与浑浊灯光交织在一起。
她脸颊泛红,神色悲戚,仿佛一杯苦涩的红酒。
艾美咬牙切齿,说她男朋友简直不是人。
来到南方后,一头栽进传销陷阱,满心满眼只有发展下线,搭建自己的传销网络,整天忙得不可开交。
相处半年,他一心扑在发财梦上,早把艾美抛到九霄云外。
那个可怕的夜晚,仅仅为了300块钱和13名下线,他把艾美反锁在出租屋里,将她的初夜,拱手送给一个外表斯文,实则内心狂妄自负的上线。
艾美声音颤抖,回忆着,那人用领带绑住她,面目狰狞。
她拼命挣扎,哭声凄厉,整个过程,双腿因恐惧和痛苦不断颤抖 。
那可恶的家伙对艾美施予暴行,极尽侵犯,致使艾美痛苦不堪,身体严重受损,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榨干,只剩下流不尽的血,满心绝望。
音乐悠悠响起,艾美将头深埋进我的怀里,她发丝间洗发水的淡淡香气若有若无飘散开来。
此刻依偎在我怀中的她,如此柔弱无助,我实在难以将她和那个急切要我判定她是否为娼的女子联系起来。
艾美声音哽咽,诉说着那个恶魔般的夜晚。
她的男朋友在那晚将她明码标价、无情出卖后,便如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从那之后,艾美坠入了传销组织的黑暗深渊,在严密监视下,开启了噩梦般的生活。
她颤抖着,向我揭露传销组织那令人发指的内幕。
那帮穷凶极恶的人,先对女孩们施以暴行,随后逼迫她们出卖自己的身体,艾美也没能逃过这一劫。
酒精的作用叠加那些不堪回首的屈辱经历,让艾美彻底崩溃,泣不成声,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 。
她抽噎着,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,倾诉着每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。
在无尽的黑暗与屈辱中,她仅存的坚守,便是自己的上半身,那是她最后的精神堡垒,是她在这绝望深渊中唯一的慰藉。
她痛苦地回忆着,每次面对男人那罪恶的双手,她都满含泪水,苦苦哀求,不要压我的胸口。
毕竟,她和母亲一样,也是一名基督教徒,即便信仰的虔诚程度不及母亲,可这份信仰仍支撑着她,让她在这至暗时刻,拼命守护着内心最后的纯净。
第二天,我登上了前往南沙群岛捕鱼的木质渔船。
渔船在波涛中不断摇晃,我腹中残留的酒精开始发作,刺激着紊乱的神经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恶心感直冲到喉咙。
在这漫长的航途中,我再也忍不住,扶着船舷哇哇大吐起来。
呕吐间隙,我抬手抹了把脸,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艾美的面容。
也许从这次出海开始,艾美就成了我心底难以割舍的牵挂。
艾美曾红着脸,无比认真地告诉我,她的上半身只会毫无保留地献给那个她爱到骨子里、最最心爱的男人。
海边的夜,总是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气息。
海浪拍打着沙滩,发出阵阵如泣如诉的声响,老旧的船只在岸边投下歪斜扭曲的影子,让夜色愈发显得深沉、压抑。
远处的大山矗立在黑暗中,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,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。
斑驳昏黄的灯光,零零散散地洒在半山腰,透着说不出的诡异。
突然,一声低沉的鸣叫划破夜空,其中掺杂着夜的恐惧与未知,令人毛骨悚然。
艾美被这声响吓得浑身一颤,紧紧地搂住我,她的身体微微发抖。
我心里暗自思忖,艾美究竟是怎样从那帮穷凶极恶的畜生手中逃脱的?
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我心头。
可即便逃离了魔掌,艾美的命运似乎依旧没有改变,未来依旧一片灰暗。
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她,她默默地点点头,眼中满是无奈与绝望 。
她语气笃定,再三强调:“陈浩轩,遇见你是我的福气。”
我嘴角微微上扬,苦笑着回应:“艾美,我不过是你的客人,只是在你那些艰难屈辱的日子里,对你心怀怜惜的人罢了。 ”
艾美急切地摇了摇头,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,认真说道:“只有你,陈浩轩,只有在你身边,我才真正感受过快乐。在你这儿,我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供你发泄的工具,而是你爱意的寄托 。”
她目光望向远方,陷入回忆,缓缓说道:“在那半山腰,灯光昏黄得像老奶奶头巾的地方,我开始为了生存,用身体去换取物质。可也就是在那段至暗时光里,我暗暗发誓,一定要把自己最纯洁的上身,留给我最爱的人 。”
每至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,艾美便会精心妆扮,艳丽的妆容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疲惫与心酸。
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,孤独地倚靠在海边的护栏上,海风撩动着她的发丝,可她无心顾及,脸上堆砌起讨好的笑容,只为了能在这残酷的世间谋得生存的资本。
面对每一个心怀不轨、前来猎艳的男人,她都机械般重复着同样的自我介绍,而后面无表情地说出自己的交换条件。
这样的生活,像永不停歇的车轮,日复一日,周而复始,她在黑夜里穿梭,在日光中沉睡,青春与尊严被一点点消磨。
看着这样的艾美,不禁让人在心底发问:
艾美,真的就此堕落了吗?
夜色渐深,慢慢变成了深邃的蓝色,月亮在厚重云层的遮挡下,艰难地爬上了半山腰。
月光洒下,给世间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清冷的纱。
艾美静静地坐在那里,对着月儿发呆,脸上的神情满是落寞与惆怅 。
她轻声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:
“我真的很想家,等攒够了开店的钱,我就回东北去。”
此刻的艾美,眼睛亮晶晶的,宛如夜空中皎洁的月亮,纯净又迷人,可这光芒背后,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。
我看着她,认真地说道:“艾美,等我再去几趟南沙群岛,挣些钱回来,就陪你回东北。”
艾美却苦笑着摇头,情绪有些激动,声音也不自觉提高:
“陈浩轩,你不会爱上我的。男人都一个样,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一样,到最后总是反悔 。”
说着说着,艾美的情绪愈发难以控制,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看着艾美痛苦的模样,我的心里像被刀绞一样,满是愤怒与心疼 。
她红着眼眶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倾诉着内心的坚守:
“我的上身是一片圣洁之地,是我无论如何都要拼尽全力守护的最后净土,那里承载着我仅剩的纯净和尊严。”
她微微仰头,望向远方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憧憬和温柔:
“但我完好无损、纯洁如初的上身,只属于我心爱的男人。未来,我也只会为他一人流泪,在他面前,我愿意展现最真实、最柔软的自己 。”
在茫茫大海上漂泊,每一次海浪的起伏,都似我对艾美的思念在翻涌。
艾美,真真切切地成了我航海日子里挥之不去的牵挂,那思念就像橄榄,初尝时酸涩,回味中却满是悠长的甘甜。
日子在紧张忙碌的潜水捕鱼中悄然流逝,我的生命也在与南沙群岛鲨鱼惊心动魄的搏斗中顽强延续。
然而,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,那个我未曾预料的时刻,终究还是来临,我无法逃脱生命另一种形式的延续。
再次见到艾美,已是三个月之后。
那天夜里,我刚结束南沙群岛的捕鱼行程归来,身心俱疲。
艾美神色有些紧张又带着一丝期待,神秘兮兮地凑近我,低声说道:
“我怀孕了,你的。”
听到这话,我脑袋瞬间空白,这是我从未想过的结果,只觉得一切太过荒诞,不真实得如同一场噩梦。
我有些难以置信,脱口问道:“艾美,你确定是我的吗?”
她眼神坚定,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如假包换。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,我没有再做过那些事 。”
紧接着,她眼眶微微泛红,满含期待地看着我:
“陈浩轩,你爱我吗?如果爱我,就带我走吧,我不想回东北了,行吗?”
我心里五味杂陈,沉默片刻后,艰难地开口:“艾美,爱与同情是两码事。你的身世遭遇,确实让人心疼、同情,但我没办法接纳你的爱。”
听到我的话,艾美的头瞬间低了下去,上唇紧紧咬住下唇,下巴尖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皱成一团,像一颗越缩越紧的核桃 。
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缓缓说道:
“陈浩轩,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爱上我。不只是你,任何一个了解我过去的人,都不会爱上我。或许我生来就不配拥有爱情,我的世界里,一直以来只有金钱交易 。但陈浩轩,我是真的用心在爱你,用我自己的方式,你是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人 。”
夜色愈发深沉,浓稠如墨,让人辨不清前路。
记不清是哪位哲人曾说过,这样深沉静谧的夜,最容易触动人心,让人的情感防线变得脆弱。
是啊,我虽一直努力抗拒,可终究还是被艾美炽热的爱的宣言击中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。
记得那一夜,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,肆意吹过沙滩。
艾美满脸泪痕,声音带着无尽的伤心与绝望,告诉我她决定明天就回老家。
月光洒在沙滩上,映出我们的身影,最后,只留下两行孤独的、消失在尽头的脚印。
那一刻,我心里明白,她很可能会选择断送我生命的延续。
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,我却选择了逃避,选择舍她而去,她别无选择,只能回到那个名为家的地方。
家,对于艾美来说,是无论遭受多少风雨,都始终为她敞开怀抱的避风港。
说实话,我对艾美的感情,实在是复杂得难以言表。
我曾无数次在心里劝说自己,试着去接纳艾美,试着给她一个未来。
可她不堪的过去,就像一道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巨大鸿沟,我始终无法跨越。
即便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已经改变,说她对我的爱是真心实意的,可经历过那些事情的她,让我如何能毫无保留地相信?
其实现在想想,我从未真正用心去了解过艾美这个人。
从前的我,目光总是被她引以为傲的资本所吸引,我好奇在这背后,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。
而如今,每当我试图深呼吸,让自己冷静下来,想要彻底摆脱艾美在我脑海中的身影时,一种难以言喻的牵挂便会涌上心头。
不,这不仅仅是对艾美的牵挂,更多的是对我那尚未谋面、却即将消逝的生命延续的担忧,是对母体和新生命的掂量,这份沉甸甸的牵挂,让我根本无法彻底将艾美从我的世界里抹去 。
那天午夜,准确来说,是二十一天后的那个午夜,海风透着出奇的凉意,像一层冰冷的纱,裹住了整座城市。
姚铸赌钱回来,一把将我从床铺上拉起,嚷嚷道:
“陈浩轩,走,跟我潇洒去!”
我实在困倦,推脱着:“太晚了,我不想出去。”
姚铸却兴致勃勃,掏出一把钱在我眼前晃了晃,兴奋地说:
“今天哥们大赢了一把,跟我出去逛逛!”
盛情难却,我只好起身,跟着他出了门。
午夜的椰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枝叶婆娑,像是在与昏黄的路灯悄声低语。
大风过后,夜街被清扫得格外干净,街道两边商铺林立,各式各样的招牌装潢精致,一家挨着一家,远远望去,就像一节节缓缓行驶的火车车厢。
随风飘来的歌声嘈杂喧闹,和路边椰树底下弥漫的烤烟味一样,直往人鼻子里钻,让人忍不住皱眉。
这里,是这座都市最繁华的步行街。
我敢说,它和广州、上海的步行街有几分相似,可又有着自己独特的韵味。
午夜时分,街道上还有不少狂奔的女郎,她们年龄参差不齐,面容各异,却都浓妆艳抹,手里挎着红色皮包,或主动向路过的男人招手,或有意摆弄着自己最性感的部位,和男人时而嬉笑打趣,时而高声怒骂。
她们通常穿着黑色上衣,按她们这行的说法,红色是她们身份的标志,而黑色则意味着更高的价钱。
这条大街的一头连着美食街,另一头与雅美休闲中心相通。
姚铸一边走一边说:
“路边的野花不要采,要玩就去雅美佳,那儿才是咱们的好去处。”
可我却不想再去雅美佳,一想到可能会在那里面对艾美,我的心里就一阵发慌,五味杂陈。于是,我朝着街道的这头走去,目标是一家东北人大排档。
我向来喜欢这里的美食,以前我和艾美也常来,两人依偎在一起。
那时,她满心憧憬着未来家园的模样,而我,脑海里却总是想着她那丰满胸部的触感,现在回想起来,那画面竟也带着几分亲昵。
有一回,我忍不住对艾美说:“要是能让我遇见未经世事、纯洁的你,那该多好。”
她一听,立马甩开我的手,没好气地说:“陈浩轩,你是不是还活在山顶洞人时代啊?思想比我妈还保守。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,拿红缨枪打仗的年代吗?谈个恋爱还得找个处长?”
我们常常因为这类问题争论不休,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 。
姚铸这家伙,喝酒跟喝水似的,搭配着油炸生猪肠,风卷残云般往嘴里塞,那吃相,活像有人在后面赶着的鸭子。
他一边吃,一边扯着嗓子喊:
“陈浩轩,你小子别在这儿装模作样,假正经!有本事你去让那些站街女变成知书达理的淑女啊?做不到就麻溜地给我喝酒,不喝个酩酊大醉,哪来什么美梦!”
我心里清楚,姚铸这人,一沾酒就容易管不住自己,脸一红,就非要找点事来做,满脑子歪心思。
今晚他又这样,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干等着,他自己倒好,跑去寻欢作乐,还没完没了,持久战打得那叫一个“漂亮” ,也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。
突然,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:
“陈浩轩,快帮忙!”
只见艾美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,费力地搀扶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,那男人酩酊大醉,瘫软得像滩烂泥。
艾美说,这是她的男人。
将男人安置在酒店的床上后,男人脸色煞白,刺鼻的酒气弥漫开来。
而这张床,曾是我和艾美多次共度亲密时光的地方,承载着无数欢愉与难忘的回忆。
此时,她的男人鼾声震耳。
艾美反锁房门,把我拉进卫生间,让我坐在洗手盆边。
紧接着,她掀开上衣,一瞬间,我大脑空白,呼吸也仿佛在刹那间凝滞,整个人呆愣在原地,震惊得说不出话。
艾美缓缓伸出手,轻轻牵起我的手,眼中闪烁着泪光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与决然:
“陈浩轩,我知道你以前一直想,现在给你机会,以后就没机会了,毕竟在我心里,你是我最心爱的男人。”
刹那间,我只觉大脑一片空白,茫然不知所措。
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,继续说道:
“这是第一次,也只会给你,只有你才配得上。明天,我就要和他离开这座城市了,这里从来都不属于我 。”
我满心疑惑与不甘,脱口而出:“艾美,你怎么就选择嫁给这样一个男人?”
她苦笑了一下,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:
“他起码是个小老板,比你陈浩轩强。你不爱我,可我对你的这份爱,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。”
听着艾美的这番话,我的内心再次被深深触动,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在心底翻涌,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炽热又绝望的爱 。
我的手不受控制般,缓缓从半空垂落,指尖在她的腰间游离。
“陈浩轩,你别冲动!”
艾美突然大吼一声。
紧接着,她双手用力,猛地把我推倒,我一个踉跄,重重地趴在了浴缸边上。
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,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,根本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艾美大口喘着粗气,恶狠狠地说道:
“他答应娶我的条件,就是我的初夜权。两个星期前,我去做了修补手术,医生说手术近乎完美 。你真以为我想留下你的孩子?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,就像砌墙把猪围起来,拆了墙猪会跑,墙也会塌!”
她顿了顿,眼神中满是决绝,继续说道:
“陈浩轩,你给我记住两个时间和两件事情。明天,还有六个月后,明天白床单上会有红色,六个月后我会成为母亲 。”
就在这时,床上那个男人翻了个身,而我也在同一时刻,狼狈地爬起来。
看着床上那个可怜又无辜的男人,我心中五味杂陈。
更新时间:2025-04-16 20:01:32
本站所有内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权。版权声明 - 投稿声明 - 自审制度 - 免责声明
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:鄂B2-20210065 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:鄂网文(2023)3775-391号